挖矿神人

清酒酣胸胆 大刀砍春风

【弓凛】When They Are Old

  • 嗯人物有某种微妙的ooc注意

  • 我终于写了一次他俩谈恋爱


”当你老了,头发、花白?——哦饶了我吧,Archer。“远坂凛苦着张脸,”就算我上知魔术根源得那老头真传,下可通晓物理化学生物,你也不能拿本诗集来考验我。这是对魔术世家的亵渎,懂吗,亵渎。更何况这里还有个二十多岁就白发苍苍的家伙,实在是让我质疑这破诗后面内容的合理性和可信度。“

”得了,凛。“白茫茫的栀子花抖动了一下,”你就把它当成是莫扎特的小夜曲吧,记不清谱时就可以随便瞎弹一番,说不定在一片骂声中还能落得个’充满灵动和活力‘的赞许。“

”.........哼,我说你,好好的装什么文化人?还莫扎特的小夜曲?“凛满脸狐疑,”我可真不知道一个常年耍弓使双刀的人对音乐还有如此深刻的研究。“

”人老了就要多学习,凛。“回答她的是一本正经的声音,”音乐是不错的东西,就像刀剑洗去血迹。如果时辰没那么早离开的话他估计会逼你学习古钢琴与背下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那样你就可能成长为一位真正的淑女,而不是一生气就把宝石往我脑袋上砸。“

凛叹了口气,“这样啊。那一定是我年轻时犯下的蠢事吧,Archer。你要明白宝石是很贵重的东西,你卖身一辈子也抵不上我一颗宝石的价值呢。”

他笑道,“那我这辈子差不多已经算进去了,我还要卖身侍奉你多久你才肯赏我颗随便乱砸的宝石?”

“早就赏过你了,现在只有你欠我的份,Archer。可不许耍赖,先把这辈子混完再说。”

蝉鸣声突兀地响起,打断了两人间毫无营养的对话。音调从低到高,划过一个对勾,甚至带上了水淋淋的颤音。他们都没再说话,任凭知了们自以为宏伟雄壮的合唱在沉默中回荡。阳光旋转着倾泄下来,远坂凛下意识地眯了眯眼。这座花园被笼罩在暖色下,盛大花朵的边缘毛糙模糊,如永恒而滞重的世界尽头。

“凛。”

被打断了瑰丽的遐想。

“我还等着你的诗句呢。这一局你再输一次我今晚就可以不刷碗了。”

远坂凛气急败环地转过头来:“行行行!我正在想!不要催我!“

但脑子依旧不争气地空空如也,像saber的胃。

“.......好吧,Archer,我试试看——不许笑,你笑的话这游戏可就再也玩不成了,”凛无可奈何地站那,一遍又一遍地念叨着那几个词,“当你老了......当你老了,头发花白.......头发........老了.......花白.......头发......"


起风了。北风神波瑞阿斯早就抱着他的女神心满意足地离去,现在的风神是谁?凛已经老到不记得他的名字了,惟有希望他别带着来自栀子花女神的问候——空气中的栀子花香已经把她熏得头晕脑胀——这肯定是元凶——嘴里说出的话仿佛是深思熟虑得出的,事实上却恰恰相反。

“当你老了,头发花白,栀子花开了一树。你的头颅插在栀子花上,花精把你的脑髓染上洁白。浪荡的吟游诗人恰巧路过——叹息你的死状如此残忍,感慨你的死亡如此芬芳。”

凛想了一会儿,实在扯不出什么其他的东西了,便摊摊手,“完了。”

“.......好吧,你的诗着实让站在栀子花旁边的我心惊胆战。”Archer不可置否地耸耸肩,”从浪漫主义直接跨到了现代主义,是什么让你的审美情趣发生了如此大的转变,我的大小姐?“

他也许只是随便说说,但效果却可谓是惊天动地,先前在凛脑子里组织好的语言全部被他最后的一个词吓得跑了出去,四散而飞。果然Archer就是Archer,她略带懊丧地这么想着,一个陌生的称谓都能把远坂凛的血条削去大半,到最后她只能无力地摆摆手,眼角耷拉着说:”行了,Archer,就叫我凛。我们这个年纪还说这种话,是会被年轻人笑话的。骄傲的公主已经长出了老年斑,曾经勇敢的骑士连双刀也已经拿不稳啦。“

她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勇敢发声,“我不再是16岁的女孩子,你也不再是25岁啦Archer,我们都已经活成老爷爷老太太的年纪了,摔上一跤便再也爬不起来。死亡说是很渺茫的东西,但时间过得总是很快。”

“但也没那么快。”Archer转过脸,灿烂的阳光填满了他脸上的沟壑,像是某幅油画作品,“我已经活的够长了,想想不久就能见到切嗣和时辰还有些激动呢。我们那年结婚的时候他们都不在,挺遗憾的。”

凛被他气得笑出声来,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便只牵住了那人粗糙的手,“走吧,我们在花园里已经待得够久了,再这么下去我的脑髓真的要渗出香气来了。”


“再等我一会儿。”Archer轻轻回握了一下凛的手,便转向了那一人高的栀子树。金色的阳光把墨绿的叶子染得油腥,植被也像报复似的奉出闪闪发光的白色花朵。Archer拾起一把漆着红皮的大剪子,小心翼翼地连枝减去几朵尚未开放的花蕾。每一朵都像是穿着白裙的美人儿蕾梅黛丝,安静地沉睡在他宽厚的手掌里。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长长的细线,绑起花蕾的嫩茎,努力地想要穿过大头针的针孔。银色的长针大概是角度的原因,迸发出跃动的粼粼光芒。在那之上,他的肘臂投下一小片躁动不安的阴影,如墨般怎么也洗不去。

这幅景象被凛尽收眼底,她是明白的,Archer现在连拿一根针都拿不稳。曾经能将她拦腰抱起的肌肉已经渐渐萎缩,而颤颤巍巍的动作更是年老者的专属。十六岁的远坂凛也许会因此难过到说不出话,但六十一岁的她已经学会了宽容岁月——甚至满怀欢喜地仰望着与那时别无二致的白发,被阳光缓缓涂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好了。”她听见他说,“这种花很香。我小时候女人总喜欢把它戴在自己身上,可以有效防止蚊虫的叮咬。”

她看着他把一朵微微泛青的花蕾别在她的衣领上,努力抑制住笑意。今天的风很大,大概是风神终于迎娶到他美丽的妻子,百花齐放,百鸟争鸣,举行着盛大的庆典,连天空上的神明都对此展开笑颜。白云抹上蜜油,阿波罗也竖起他金色的竖琴,她突然很得意。他们已经很老很老了,但毕竟还没有死。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胜利。鸢尾花在他们面前吧嗒吧嗒地落下,樱花仍泡在水里,栀子还在她胸前幽幽的香,他们也还在一起。曾经上帝的旨意,撒旦的诡计并没有使他们分离,伊甸园里的亚当与夏娃仍赤身裸体。就在这一刻,远坂凛猛然感到自己与Archer已到达旅途的终点,他们在一起,就能使石头变成黄金。

她再也不想掩盖笑意,放声大笑起来,惊飞了远方的鸽群。Archer像是疑惑她突然的放肆,却被她用双臂环住脖子,浑浊的蓝绿色眼睛里满是柔情。不会再有人说这不合时宜,该死的栀子花香也不再把人的脑髓染上香气,只有大风过后,叶片的沙沙奏鸣。

“好吧,凛。”Archer终于无奈的勾起嘴角,“我输了。是叶芝的诗歌,后面一句是——”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们的嘴唇印在一起,随机分离。

“不,Archer,我不喜欢诗句。”凛眨眨眼睛,“爱情不需要诗歌,语言是天底下最没用的东西。我要栀子花。你手里还有三朵,对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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